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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娘没了,跟老娘站在一起的男人,赫然就是自己爹,不用说就是眼前这老头儿了。
那么,何二奎把目光移向崔大妮,崔大妮忍不住低下头,不敢看他。
这是他的妻子。
民国时候结婚普遍早,十七岁就生了这个小孩儿!
“你叫何天?”
何天笑着点头。
“你离开家之后,娘才发现怀着我,爷奶都很高兴,好歹能留下一点香火,这么多年,爷奶很疼我,我没见过爹,但是没少听他们说起你。”
何二奎高兴。
他现在稳定在东北军区,驻地离这里还要坐一天一夜火车的距离。
南方已经绿草如茵了,这里还冰天雪地,火车并不容易开,何二奎有点纠结,是带老爹妻女去随军,还是把他们安顿在城里。
老爷子不用说,不想跟儿子分开了。
“我们跟着去随军,这么多年,我们算是看明白了,什么都不如一家人在一块儿来的稳妥。”
担惊受怕的日子,老爷子过的够够的。
崔大妮跟何天都没意见,崔大夫倒是有点迟疑。
他身份特殊,要是跟着去随军,没名没分的,要是不去,何天也不知道情不情愿。
何天看出师父的纠结,一锤子定音。
“师父,我要给你养老的,你跟我们走,要是待不住,到时候给你在驻地附近找个地方住下,你是大夫,老天饿不死手艺人,给人看看病,采采药,还有你徒弟养着你,怎么也饿不着。”
在村里还讲究辈分,出来这么多天,生死之交了,师徒关系就这么念叨着定下了。
这话说的崔大夫眉开眼笑。
崔大妮找到男人,腰杆挺直,人也鲜活了不少。
“按辈分,我还该叫您一声四叔,只是隔的远了,加上小天拜您当师父,我就没提,不管从小天那边论,还是从我这边论,咱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。”
崔大夫仍旧没点头,这事儿说到底还要何二奎点头,他才是话事人。
“是啊崔大夫,小天这些年承蒙您照顾,小天是您唯一的亲人了,那就跟我们走,到时候我把你的情况跟部队说一声,怎么安排,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安置,到时候再决定。”
“那行吧,给你们添麻烦了。”
何天笑道:
“不麻烦不麻烦,师父,义父,我还是个孩子,需要您的地方多了去了,您可别推辞。”
崔大夫忍不住笑。
从沈阳到驻地的火车也不是天天有,何二奎给老爹和媳妇描述一番驻地的情况,随后开始筹备生活物资。
驻地比较偏远,物资不算丰富,要是能在城里买好东西带过去,到那有现成的用。
何营长看何天身上的衣服。
“东北苦寒,得带你们去买厚实一点的棉袄,还有棉被,棉花不好弄,你们歇会儿还是现在就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