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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昊空僵在原地，看着林霁尘转身和众人离开的背影，愣在原地。

体内沸腾的本源龙血如潮水般冷却，暴涨的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回原状。

左肩的剑伤深可见骨，暗金色的龙血混着碎肉渗出，顺着手臂滴落在脚下山河。

可他仿佛毫无知觉，伤口的剧痛远不及心口翻涌的窒息感。

那是一种骄傲被碾碎、信仰被颠覆的极致痛苦。

此刻的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天大的笑话。

修炼千年，从小受父亲熏陶，坚定认为龙血炼体是天下最强体修法门。

也正是凭借龙族的强大血脉之力，加上人族的体修功法，让他的实力突飞猛进，成为九龙谷宗主，实力远超他父亲。

他曾无数次在宗门大典上展示自己的半龙真身，接受弟子们的敬仰。

也曾在体修对决中击败叶津云，成为最强体修！

可今天，这套他最引以为傲的炼体法，却被一个入道不过数年的年轻人用一剑轻易破防。

“人不人鬼不鬼，似龙非龙...“

林霁尘方才交手时那句不经意的评价，此刻如同一记记重锤砸在他心头。

他猛地抬手摸向自己额间的龙角，那是龙血炼体法大成的标志，曾是他荣耀的象征，现在却觉得无比刺眼。

是啊，他终究不是真正的龙族，强行修炼龙血功法，不过是个模仿龙族的“四不像“罢了。

难怪登仙境的门槛近在眼前，却始终无法跨越。

原来从一开始，他就走偏了路。

心境如镜，一旦破碎便难复原。

司徒昊空能清晰地感觉到，体内的龙血之力开始紊乱，原本凝实的气血变得滞涩，连带着修为都出现了细微的下滑。

他知道，这一战肉身受伤只是小事，最伤的是自己的道心。

九龙谷能稳居超级宗门之列，靠的就是他这位羽化后期体修大能的威慑。

如今他道心受损，实力下滑，九龙谷的地位恐怕也要随着他的失败，从超级宗门的行列中悄然倒退下去。

剑宗大殿内，众人再次聚集一堂，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
三十六根青铜剑柱上的星辰符文还在微微闪烁，却照不亮殿中众人复杂的神色。

所有人都被刚才那场转瞬即逝的对决震撼得到现在都没缓过来，连呼吸都放得极轻。

他们望着林霁尘的身影，眼中只剩下敬畏和忌惮。

这场对决，大家其实都心里有数觉得林霁尘能赢。

但没想到他会赢得那么轻松。

司徒昊空虽然没有搏命也没用出代价极大的杀招，可林霁尘同样没有。

如果说司徒昊空用了九成九的实力，那林霁尘恐怕连六成都没到，便将司徒昊空打得没了脾气。

而他只是受了点轻伤，回来时就早已被云澜依随手治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