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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玩意儿放哪儿?”范闲捧着手上的圣旨,问柳氏,“总不能老捧着吧?”
柳氏笑着接了过来:“虽说府里经常接旨,但也不能说玩意儿,府里有专门的房间供放。”最近这些天,范闲与柳氏之间保持着微妙的、表面的和谐,这是时势所造,但双方都不知道日后又会怎么样。
“说老实话,我也是学过经文的人,但怎么就听不明白先前那公公讲了些什么?”回到自己的卧房里,范闲重新包扎了一下右肩的伤口,看着坐在桌旁似笑非笑望着自己的妹妹。
“戴公公是江南余佻州人,说话口音一向难懂。不过这些年时常来府上宣旨,我倒能听明白些。”
范闲赶紧问道:“圣旨说了什么,为什么是颁给我的?”
范若若抿唇一笑,没有直接回答,反而说道:“其实宫里这十几年一直对家中有赏赐,虽然父亲的爵位一直被压着没有升,但是我与弟弟,甚至连柳氏都各有封赏,现在看来,也轮到哥哥了。”
范闲这些事情是知道的,连范思辙那个小东西,都有了个恩骑尉的封号,但事涉自己,不免有些好奇:“我可是没有归宗认祖的角色,这宫里就算想赏,也没什么名头吧。”
“对啊,所以这次陛下的旨意,只是说上次的事件中,你击毙了敌国探子什么的,与国有功,特加封太常寺协律郎。”
“太常寺协律郎?”范闲的声音大感吃惊,太常寺是掌宗庙祭祀的地方,协律郎这个官职虽然只是八品官,但可以随意出入庆庙。自从与林婉儿相认之后,他也时常在猜上次在庆庙祭祀的贵人究竟是什么身份,既然是婉儿的亲长,而婉儿又是自幼在宫中长大,看来那位贵人一定是宫中的某位大人物,说不定就是太后或者长公主,只是前些日子夜里探望婉儿,知道她本就忧愁于婚事之后的利益冲突,所以刻意忍住没有相问。
难道说这道旨意……其中蕴含着某些意思?范闲皱眉想着,如果那位大人物能说动皇帝陛下下这么一道旨意,是想点明当日庆庙之事,那她是存着什么念头?是示好?还是示威?
范若若见他愁眉苦想,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,指着哥哥说道:“哥哥啊,真是什么事情一牵涉到你自己,你就糊涂了……这太常寺协律郎……是每位郡主驸马成婚前一定要担当的官职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