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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怕,但要随时盯着,”朱国祥说,“要数秧苗的茎数,每天都来看,根据茎数的多少,选择是否还要排水晒田。”
白大郎嘀咕道:“难怪俺家那几块肥田,有时候稻子长得很好,打谷时却没丰收。原来是田太肥了,深灌水压不住分蘖。这就好比小民之家,人丁太少不兴旺,人丁过多又养不起。俺家那些肥田不能丰收,就是生出太多子孙,個个都要吃饭,家里的口粮却不够。”
朱国祥再说:“我现在来教大家,怎么判断分蘖的几个时期,主要看叶子的颜色……”
“朱相公,朱相公!”
一个渔民忽然奔来,气喘吁吁道:“刚才过去一支船队,俺看见朱秀才了,就站在船头,端的好威风!”
朱国祥转身朝江面看去,隐隐见到船队的尾巴。
儿子即将去剿匪,他难免有些担心。可担心也没用,干脆继续传授农业知识,教导村民怎样辨别叶色,还教村民怎样判断合适的茎数。
但凡种田经验丰富的农民,今天都受益匪浅。
朱国祥讲的内容,他们很多都知道,但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。而且,只能知道个大概,再按传统方法进行管理,更细化的东西他们全然不懂。
特别是排水晒田压旺,需要非常精细的操作,稍不注意就会把秧苗晒死晒残。
一边讲解知识,一边指挥操作,等佃户把田搞好,朱国祥微笑拱手:“今日便讲到这里,都回去各自干活吧。”
村民们高高兴兴回家,有心之人,还给朱国祥送来礼物。
礼物也不贵重,或者是一个鸡蛋,又或者是一根大葱,聊表他们的心意。
白大郎却站在实验田边不走,一直盯着秧苗看,接着又去看旁边的稻田。
他越看越喜欢,试验田的秧苗长得太好了!
普通水田的秧苗,就算打理得再好,也只是些庸脂俗粉。
而试验田里的秧苗,一个个仿佛大家闺秀,不但知书达理,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。
白大郎不像二弟那样,在县衙案牍劳形,整日里勾心斗角。也不像三弟那样,在外面交游广阔,精通各种诗词经书。
他的人生很简单,专心打理家业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