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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两人的交流,贾琏内心不悦的抬头看去,土路上烟尘滚滚。
来的是数十骑,打头是三骑速度很快,眼瞅着接近了路边停靠的马车也没减速的意思。
王家的家丁们被这阵势下的往后退,距离路边远远的,免得被马撞上。
贾琏看在眼里,重重的哼了一声,大步上前,朝正在靠近的骑者而去。
这个时候贾琏一直在注意,贾家的人都有谁跟过来了,结果只有小安一个人跟上来了,其他人都站在远处伸着脖子张望,王家的人更是都往后躲,贾家的几个仆妇倒是先把迎春围起来了,正在收拾现场的下人也都停下来。王仁也没空骂骂咧咧了,紧张的看着来者。
距离大概是十米远的样子,贾琏停下脚步,朝着已经在减速的骑士张开双臂,口中大声呐喊:“止步,此地有女眷!”
所有人都躲在后面看,唯有看似并不高大的贾琏挡在了前面,这是王熙凤眼里的真相。
马背上的骑士勒马停住,骏马距离贾琏也不过三步之遥。
一身劲装的为首骑士居高临下的看着贾琏,语气傲慢:“来者何人,三皇子大驾到此,安敢阻拦?”换成一般的人,大概就跪了。贾琏一听不对啊,三皇子没事往这跑干啥?
当今陛下有五个皇子,其中二皇子三皇子乃皇后嫡出,法理上讲,三皇子是皇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。但凡跟皇位有点关系的人和事情,啥都不用说,离得越远越好。贾府这个情况,掺和进皇家继承的事情里头,那不是找死么?
仔细想想,贾府真实的衰败原因,主要还是牵扯到了储位(秦可卿),还给甄家藏东西。
“这里是贾家的私人庄园,非请自来就算了,谁给你的胆子在此纵马,伤了路边的人如何是好?”贾琏立刻做出了反应,绝对不能和三皇子扯上关系。
马背上的骑士听了这番话没有下马的意思,更别提退后了,满脸狞笑的看着贾琏道:“行,小崽子有种。”说着策动缰绳要继续向前,贾琏心道:这哪来愣头青,这是来搞事的吧?
这会贾琏自然不能推让,不然之前之前的姿态白摆了。眼瞅着马到跟前,贾琏依旧张开双臂,做出绝不肯推让的姿态,口中喝道:“有本事撞死我,从我尸体上过去。”
这不是贾琏真的勇敢,而是无路可退,干脆破釜沉舟,管你是来干啥的,撞死了倒霉。
马上骑士还真不敢继续往前了,眼前的贾琏穿戴不难看出,在贾家也是个人物。这么大的年龄,贾府里头不就两个么,荣国府的贾珠和贾琏。眼前这位,大概是贾琏了。
真给荣国公的嫡孙撞死了,有几个脑袋够砍的,关键影响到身后的主子。
“小崽子,伱等着。”马上骑士要调转码头,贾琏一个上不,抓住缰绳:“口出秽言的狗腿子,谁给你的胆子在此撒野。下来,赔礼道歉。”
转念之间,贾琏觉得这是个机会,闹腾起来,别人肯定不会将他和三皇子联系起来。
三皇子怎么了?得罪就得罪了,总比牵扯到储位之争中要强。
这一下马背上的人傻眼了,这进退不得了,他可不敢用强,甚至担心给贾琏伤着了。
这是小公爷,赔不起的。真给贾琏伤了,得罪的人海了,真当四王八公好欺负?
到时候他一个小人物,没准就是被当做弃子。当然这也要看三皇子待下如何了。
正当此时,后面有人开口,嗓音尖锐:“何事停滞不前?”
为首骑士倒打一耙:“这小……,公子拦着了路。”
白面青年翻身下马,抱手道:“三皇子出游,口中饥渴,见此地有农庄,特来求一口水喝。”贾琏这才松开缰绳,抱手回礼:“对不住了,这厮纵马在先,口出秽言在后。各位请回吧,恕不接待。”
白面青年脸色陡然阴沉,似笑非笑的回答:“如此,打扰了,失礼处,在下代为赔罪。”
整个过程三皇子都在后面没上前,贾琏早就看见后面有个金冠少年,应该就是三皇子。什么外出春游,口渴讨水喝,大概是个借口吧。
可能是没想到贾琏非但不上前拜见,还直接给三皇子挡了回去,后面的三皇子得了白面青年的回报后,面带错愕。旋即翻身下马,随从纷纷下马,簇拥三皇子上前。
面前骑士下马让开,贾琏看着走近的三皇子,心里暗暗叫苦,这位皇子挺难缠。
该有的礼数不能少了,贾琏只能上前几步,抬手施礼:“贾琏见过殿下。”
与贾琏同年的三皇子李亨故作老成,脸上带着苦练出来的笑容,抬手虚扶:“贾兄客气。孤管教不严,属下无礼,特此赔罪。”
妈-的,一个小崽子居然学别人礼贤下士,你也不找面镜子照照,还能更假么?
尽管不想理睬他,但人家身份在那摆着,必须低头。心里很不爽的贾琏露出不自然的笑容:“不敢,本该请殿下入庄内休息,奈何有女眷在此,实在不方便。”
可能三皇子李亨也没想到,他亲自来了却依旧被挡了,脸上的笑容顿时扭曲了一下,努力的维持着笑容:“既然如此,孤打扰了,就此告辞。”
贾琏站在原地抬手施礼相送,丝毫没有再近一步,开口挽留的意思。
三皇子转身后表情狰狞,胸口剧烈起伏,时间很短,很快就回复了常态,就是脚下步伐颇为急促。上马临行前,还远远地抬手回礼,贾琏高举双手作揖。
来的快,去的也快,一阵疾风卷起烟尘,随风飘动,没一会一行人就走远了。
之前不敢上前的王仁冲过来道:“贾琏,那是三皇子,你怎么敢无礼?”
贾琏这次没给他好脸色看,冷冷的瞥他道:“你不是要回家么?”
王仁……。